第2章夜魅襲人老漢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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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樓鎮的雜役大多數都是普通人，但這裏到底是天玄道宗山外山的據點之一，一些粗淺的外門武技，在這裏還是有所流傳。
生死關頭，蕭寒練了三年的流光斬在這一瞬間施展到極致，手中鐮刀宛如流光般斬向那如鬼魅般的夜魅身影。
可只是瞬間，蕭寒心頭陡然一緊。
他的鐮刀沒能斬中在空中靈巧無比的夜魅，夜魅避開他傾盡全力的鐮刀，撲到了他面門前，蕭寒甚至能看清夜魅貓頭鷹般的臉上那短須般的觸手上尖銳的口器。
剎那間，就在蕭寒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，一根枯瘦、表皮褶皺且粗短的手指突然出現在他眼前，精準地點在了那夜魅的額頭。
時空像是瞬間禁止了一般，夜魅鬼魅般的速度瞬間停滯，繼而發出淒厲的慘叫，可慘叫聲只是剛響起，就瞬間戈然而止。
蕭寒呆了呆，扭著像是落枕了一樣僵硬的脖子轉過身來，在他身後，於老頭渾濁的雙眼詭異的化作血色，眼眸中有像是刺青般的條紋編織成的邪異符文。
“於老頭，你……”
蕭寒渾身僵直，難以置信的看著此時如此詭異的於老頭。
於老頭咧開已經掉光了牙齒的嘴巴，笑的極其慘人。
“小子，你發現了我的秘密，你說我是殺了你呢，還是吃了你呢。”
隨著於老頭陰測測的聲音響起，那被他抓在手中的夜魅渾身幹癟了下去，隨即砰的一聲炸裂成粉末，屍骨無存。
“咯咯……”
蕭寒牙齒打著寒戰，如何也沒有想到，從來都是和藹模樣，就算被趕出黑樓鎮也沒有怨天怨地的於老頭，竟然會有如此詭異恐怖的一面。
“小子，害怕了嗎？後悔把我撿回來了嗎？”
於老頭戲謔的看著蕭寒，一只透明的夜魅在他手中重新凝聚，像是果凍一般。
可沒等蕭寒回應，於老頭雙眼中的符文陡然閃爍了下，於老頭猛地扭頭看向小鎮中央黑樓的方向。
“該死，竟然來的這麽快，蕭寒小子，原本我是要將身上的秘密帶到棺材了去的，但你把我撿了回來，又逼得我不得不解禁出手救你，為了不至於便宜了那該死的天玄道宗，只能是便宜你了。”
於老頭說著，突然伸手在心口一拍。
一枚鮮紅的，周身被密密麻麻的紋絡覆蓋的晶瑩血晶從他口中飛了出來，迅速地被於老頭封入他手中那只透明的夜魅體內。
隨即，於老頭一把掐住蕭寒的嘴巴，直接將夜魅連帶那晶瑩血晶灌入蕭寒的嘴巴，順手一捋，那夜魅連同晶瑩血晶就落在蕭寒的心臟中。
“小子，你記住，哪怕是死，也別讓人知道你身上有這東西，否則你縱死也不得安生。”
隨著吐出那滴被密密麻麻的紋絡覆蓋的晶瑩血晶，於老頭眼中的邪異符文迅速斂去，心口傳來哢嚓的聲音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蕭寒打了個激靈，連忙一把抱住於老頭，卻發現於老頭的生機已經滅絕，氣息全無。
“於老頭，於老頭……”
蕭寒搖晃著於老頭的身體，大聲呼喚著，可於老頭是真的死了。
碰……
就在這時，石屋的木門被人踢開，一道修長的身影沖了進來，手中提著寶劍，那人目光掃了石屋內的情形一眼，露出厭惡的神色。
“蕭寒，是你將夜魅引進來的？”
來人正是天玄道宗派駐在這裏的內門執事弟子肖玉樓，平時眼高於頂，據說是因為犯了大錯，才被發配到這裏坐鎮。
黑樓鎮有夜魅闖進來，讓肖玉樓不得不從黑樓裏出來查看，心情自然不好。
“執事大人誤會了，哪裏有什麽夜魅進來，是小的回來的時候被暮瘴瞇了眼，又被守門老黃那老黃狗咬了一口，自己嚇自己弄出的動靜，結果還把於老頭給嚇死了。”
蕭寒抱著於老頭的屍體，露出悔恨而尷尬的神情。
夜魅已經被於老頭幹掉，連渣都沒剩下，蕭寒是絕對不能承認這裏有夜魅闖進來過的，否則這裏死的就不是於老頭一個，而是要死全一雙。
“哼，愚蠢的東西，下次再敢放肆鬧出動靜，饒不了你。”
肖玉樓松了口氣，冷哼中隨手一劍背抽在蕭寒身上，轉身走出了這低矮且充斥著潮濕腐酸等古怪味道的石屋，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。
蕭寒死死的咬住嘴唇，沒讓自己痛哼出聲。
肖玉樓隨手劍背的這麽一抽，差點沒抽斷他的脊梁骨。
直到片刻之後，蕭寒緩過勁來，緩緩的將於老頭幹瘦的屍體放下，蕭寒神色覆雜的看著這老頭。
任他如何也沒有想到，這看起來極其普通，相處了三年的於老頭，竟然會是一個修者，而且，明顯是一個魔修。
為了不被肖玉樓發現而牽連自己，於老頭生生震斷了自己的心脈。
“沒想到，隨便遇到一個天玄道宗外院流放在外的雜役老頭，竟然都有自己的秘密，於老頭，你放心吧，我蕭寒縱然是死，也不會洩露出去的。”
蕭寒將木門重新關上，對著於老頭的屍體磕了三個響頭，然後盤膝而坐，嘗試內視體內。
就像他如何也想不到於老頭竟然會是一個隱藏在暗中的魔頭，於老頭也絕對想不到，他蕭寒也不是真的普通少年，雖然沒有修為，但也有自己的秘密。
一夜時間，轉眼而逝。
當黑樓鎮上的大公雞扯著嗓子叫破黎明，圍著黑樓鎮飛了一夜的夜魅等魔怪四散的時候，蕭寒三年來養成的習慣，讓他準時睜開了雙眼。
手指下意識的劃動，一枚玄奧的符文軌跡在他手中成形，卻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。
蕭寒自嘲的笑了笑，拿起石屋中於老頭昨天給他留下的幹硬面包，就著清水啃了起來。
片刻後，蕭寒將於老頭放進竹簍，走出了石屋。
街道上，一個個或年輕的或年老，或同樣背著竹簍，或提著各種工具的雜役，從一座座石屋中走出來，有的打著招呼，有的則是冷漠的只顧自己走路。
但無一例外，凡是看到背著於老頭屍體的蕭寒，都駐足停下了腳步。
於老頭在黑樓鎮待了二十多年，期間幫助過黑樓鎮幾乎所有的雜役，可當於老頭被趕出去的時候，卻只有蕭寒肯將於老頭撿回來撫養。
蕭寒並沒有看那些雜役一眼，哪怕其中有平時見到都要小心賠笑的雜役管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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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只是瞬間，蕭寒心頭陡然一緊。
他的鐮刀沒能斬中在空中靈巧無比的夜魅，夜魅避開他傾盡全力的鐮刀，撲到了他面門前，蕭寒甚至能看清夜魅貓頭鷹般的臉上那短須般的觸手上尖銳的口器。
剎那間，就在蕭寒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，一根枯瘦、表皮褶皺且粗短的手指突然出現在他眼前，精準地點在了那夜魅的額頭。
時空像是瞬間禁止了一般，夜魅鬼魅般的速度瞬間停滯，繼而發出淒厲的慘叫，可慘叫聲只是剛響起，就瞬間戈然而止。
蕭寒呆了呆，扭著像是落枕了一樣僵硬的脖子轉過身來，在他身後，於老頭渾濁的雙眼詭異的化作血色，眼眸中有像是刺青般的條紋編織成的邪異符文。
“於老頭，你……”
蕭寒渾身僵直，難以置信的看著此時如此詭異的於老頭。
於老頭咧開已經掉光了牙齒的嘴巴，笑的極其慘人。
“小子，你發現了我的秘密，你說我是殺了你呢，還是吃了你呢。”
隨著於老頭陰測測的聲音響起，那被他抓在手中的夜魅渾身幹癟了下去，隨即砰的一聲炸裂成粉末，屍骨無存。
“咯咯……”
蕭寒牙齒打著寒戰，如何也沒有想到，從來都是和藹模樣，就算被趕出黑樓鎮也沒有怨天怨地的於老頭，竟然會有如此詭異恐怖的一面。
“小子，害怕了嗎？後悔把我撿回來了嗎？”
於老頭戲謔的看著蕭寒，一只透明的夜魅在他手中重新凝聚，像是果凍一般。
可沒等蕭寒回應，於老頭雙眼中的符文陡然閃爍了下，於老頭猛地扭頭看向小鎮中央黑樓的方向。
“該死，竟然來的這麽快，蕭寒小子，原本我是要將身上的秘密帶到棺材了去的，但你把我撿了回來，又逼得我不得不解禁出手救你，為了不至於便宜了那該死的天玄道宗，只能是便宜你了。”
於老頭說著，突然伸手在心口一拍。
一枚鮮紅的，周身被密密麻麻的紋絡覆蓋的晶瑩血晶從他口中飛了出來，迅速地被於老頭封入他手中那只透明的夜魅體內。
隨即，於老頭一把掐住蕭寒的嘴巴，直接將夜魅連帶那晶瑩血晶灌入蕭寒的嘴巴，順手一捋，那夜魅連同晶瑩血晶就落在蕭寒的心臟中。
“小子，你記住，哪怕是死，也別讓人知道你身上有這東西，否則你縱死也不得安生。”
隨著吐出那滴被密密麻麻的紋絡覆蓋的晶瑩血晶，於老頭眼中的邪異符文迅速斂去，心口傳來哢嚓的聲音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蕭寒打了個激靈，連忙一把抱住於老頭，卻發現於老頭的生機已經滅絕，氣息全無。
“於老頭，於老頭……”
蕭寒搖晃著於老頭的身體，大聲呼喚著，可於老頭是真的死了。
碰……
就在這時，石屋的木門被人踢開，一道修長的身影沖了進來，手中提著寶劍，那人目光掃了石屋內的情形一眼，露出厭惡的神色。
“蕭寒，是你將夜魅引進來的？”
來人正是天玄道宗派駐在這裏的內門執事弟子肖玉樓，平時眼高於頂，據說是因為犯了大錯，才被發配到這裏坐鎮。
黑樓鎮有夜魅闖進來，讓肖玉樓不得不從黑樓裏出來查看，心情自然不好。
“執事大人誤會了，哪裏有什麽夜魅進來，是小的回來的時候被暮瘴瞇了眼，又被守門老黃那老黃狗咬了一口，自己嚇自己弄出的動靜，結果還把於老頭給嚇死了。”
蕭寒抱著於老頭的屍體，露出悔恨而尷尬的神情。
夜魅已經被於老頭幹掉，連渣都沒剩下，蕭寒是絕對不能承認這裏有夜魅闖進來過的，否則這裏死的就不是於老頭一個，而是要死全一雙。
“哼，愚蠢的東西，下次再敢放肆鬧出動靜，饒不了你。”
肖玉樓松了口氣，冷哼中隨手一劍背抽在蕭寒身上，轉身走出了這低矮且充斥著潮濕腐酸等古怪味道的石屋，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。
蕭寒死死的咬住嘴唇，沒讓自己痛哼出聲。
肖玉樓隨手劍背的這麽一抽，差點沒抽斷他的脊梁骨。
直到片刻之後，蕭寒緩過勁來，緩緩的將於老頭幹瘦的屍體放下，蕭寒神色覆雜的看著這老頭。
任他如何也沒有想到，這看起來極其普通，相處了三年的於老頭，竟然會是一個修者，而且，明顯是一個魔修。
為了不被肖玉樓發現而牽連自己，於老頭生生震斷了自己的心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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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寒將木門重新關上，對著於老頭的屍體磕了三個響頭，然後盤膝而坐，嘗試內視體內。
就像他如何也想不到於老頭竟然會是一個隱藏在暗中的魔頭，於老頭也絕對想不到，他蕭寒也不是真的普通少年，雖然沒有修為，但也有自己的秘密。
一夜時間，轉眼而逝。
當黑樓鎮上的大公雞扯著嗓子叫破黎明，圍著黑樓鎮飛了一夜的夜魅等魔怪四散的時候，蕭寒三年來養成的習慣，讓他準時睜開了雙眼。
手指下意識的劃動，一枚玄奧的符文軌跡在他手中成形，卻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。
蕭寒自嘲的笑了笑，拿起石屋中於老頭昨天給他留下的幹硬面包，就著清水啃了起來。
片刻後，蕭寒將於老頭放進竹簍，走出了石屋。
街道上，一個個或年輕的或年老，或同樣背著竹簍，或提著各種工具的雜役，從一座座石屋中走出來，有的打著招呼，有的則是冷漠的只顧自己走路。
但無一例外，凡是看到背著於老頭屍體的蕭寒，都駐足停下了腳步。
於老頭在黑樓鎮待了二十多年，期間幫助過黑樓鎮幾乎所有的雜役，可當於老頭被趕出去的時候，卻只有蕭寒肯將於老頭撿回來撫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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